景星赴语气很轻,说话间人已经站了起来。
苏锦娘别过脸替他让开了道,“走吧。”
她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。
王公子死在哪儿也不能死在她的船坊,景星赴看着她一笑,将发尾甩在后面出了屋子。
苏锦娘在出门后仍旧是拖着铁锹,船坊为了省银子一直没请几个壮汉,这年头会武的愿意去镖局做事儿,镖局银子给的高。
她听着内里桌椅碗盘破碎的声音,心里更加不是滋味,边关打仗,琉璃价格上涨了好几倍。
她今天用的都是些胡人的琉璃碗盘,全是体面物件儿,还没等走近,一把剑从纸窗捅了过来。
苏锦娘还没反应过来,一只手便将她拉到了旁边,那剑头上还带滴着鲜血,她吓得瞪大了双眼。
景星赴反应及时救了她一命,苏锦娘跟着进了屋子,屋内的黑衣刺客倒在地上,桌椅破碎,连屏风都被劈成了两半。
王公子倒在血泊中,景星赴只是淡淡地看着这一切,黑衣人拿着剑从窗户上跳下了船。
苏锦娘的第一反应是去查看,她蹲下身子,双指放在王公子的脖子上,还在跳动,人没死,她松了一口气。
景星赴喝了酒,面上染红,他说:“这是怎么了?我才一会儿不在,怎么闹成了这样。”
一位肥头大耳的男子瞥了一眼景星赴,“世子倒是命好。”
他的手臂也被刀剑砍了。
“是不是你派来的人,这群刺客见你来了便逃蹿。”
一个人指着景星赴开口大骂。
苏锦娘心里有了谱,这些人肯定和景星赴有关系,不过今日事情闹得这么大,她的船坊指定要关门,想到这儿她双眼一闭。
王公子人没死,但是船坊出现刺客,本就生意堪忧被同行排挤,现在更是雪上加霜,能不能活过这个冬天都是难事儿。
想到这儿她气得牙痒痒,肥头大耳的男子说:“先送王兄回去疗伤,这事儿查清了再算,上报守备。”
听到这儿,苏锦娘更是觉得摊上了事儿,见着人将王公子抬起来,走了出去,她一把拽住景星赴的手臂。
景星赴靠着破桌椅,低头看了一下,说:“苏娘子,男女授受不亲。”
直到人都撤离此处,她长呼一口气让自己冷静,努力用最平和的语气跟景星赴说话,“赔钱。”
“赔什么钱,又不是我砸的。”
景星赴无所谓的态度让苏锦娘更加生气。
她闭着眼睛咬紧了后牙槽,两颗眼泪从眶中挤出,本就心如死灰,如今生了这档子事儿,她像是彻底奔溃了。
“喂,你哭什么,谁砸的你找谁赔。”
景星赴见不得女人哭,苏锦娘像是娇花淋了大雨险些凋落那般。
苏锦娘睁开眼调整自己的气息,“刺客是你的人,你进我房间的时候,你的书童拿走了你的佩剑,为你没有武器洗清嫌疑,还有,丫头锁门之前,门框上有雪印,我告诉你,你进了房门门框的雪印便被我清理干净了,只能证明着中途你离开过,你去哪儿我不知道,但是你今日不赔银子,不处理此事,我便告诉在金陵满城散布消息。”
苏锦娘没有说破是因为她从来不管这等闲事,但是现在不同,她不能让船坊被关,沦为笑话。
景星赴盯着她,眸子中覆上一层雾气却又那样寒凉,不过他收的很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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