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赴星抬起眼,把玩着苏锦娘的金簪,在她路过身侧时吊儿郎当开口,“苏娘子要做戏,也不提前与我商量商量,万一我眼拙没看出来,你岂不是白费功夫。”
苏锦娘和女娘们一路风尘仆仆,额鬓已有薄汗,红色嫁衣一路引得百姓回眸驻足。
她顿下脚步让女娘们先行,然后撇他一眼,冷冷讽刺,“景世子出身皇家胄贵,一口便能尝出我糕点与众不同,自是也眼尖得紧。”
书童这时候也赶回来了,景星赴闲闲接过芝麻脆饼。
苏锦娘一路下移,落在那金黄酥脆的金黄饼上。
“世子在关外莫不是日日啃树咽草,你这当街啃饼果然好颜色。”
苏锦娘一脸嫌弃。
景星赴笑得更轻佻了,“也是,环境差了点。
比不得苏娘子的十里船坊,更比不得你我昨夜银烛冷屏,把酒当歌。”
最后四个字,景星赴咬一口芝麻脆饼,“咔嚓”
一声酥脆饼屑掉了一地,让人恨得牙痒痒。
如此孟浪的说辞对未出阁的女子来说实在是过分,可声誉这种东西对苏锦娘来说半文不值,她充耳不闻地上前半步,伸手去抢他手里金簪。
景星赴反应极快将金簪塞回里衣襟内,囫囵开口,“受人之托,忠人之事,这事儿我得去办。”
没想到他的无赖之举,苏锦娘收回落空的手,脸色一沉,“那就顺便问问他,何时还我银子。”
那一眼清明凌厉,不染半分娇弱。
说完一扭头,苏锦娘簪子也不要了,直接走了,红衣映白雪,足印很快就被新雪覆盖。
景赴星瞧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嘴角上扬。
他翻身上马,朝相反的方向而去。
出了乌衣巷远离闹市,他敛去顽劣表情,那书童也一改刚才的文弱,策马紧随景赴星半步,压低声音道。
“世子,昨夜我们的人还没出手,那王冕就被人刺杀,也不知是从哪招来的仇家,我怕再生事端,就让兄弟们赶紧退了。”
“说点有用的。”
景赴星手握缰绳,声音清冷克制。
“都是江湖草莽,像是□□,属下无能没查到背后之人,要不是昨天王公子宴请的边关兄弟功夫了得,他必定血溅当场。”
“我昨天要去十里船坊的消息都有谁知道?”
书童摇摇头,心道你张扬得恐怕全金陵都知道,不过这话他不敢说。
景星赴眉头微皱。
那么,昨晚的刺客到底是冲着谁来的?是王冕还是自己,十里船坊的东家苏锦娘在里面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,今晚牢狱里那一套,可不像是做戏。
雪落无声,骏马鬃毛飞扬,蹄子有力地踏在路上。
“去查查那个苏锦娘,到底什么来路。”
景星赴朗声吩咐。
“是。”
书童应声,而后又支支吾吾,似还有话要问。
“怎么,金陵的温柔乡把你的男儿骨抽走了,回来不到月余,你是越发像那世家做派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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