丹州一夜之间雪白纷纷,枯丫枝头上开起了白花。 一辆从京城而来的马车掠过朱雀门大街,在平坦的青石板路上疾行前进,积雪在车轮下发出“吱呀”的微声,停在街边不起眼的月家药铺。 时临腊八,家家户户都出门祈求灶王降吉祥,唯独月家药铺因为前几日那事大门紧闭。 药铺内,月姣面无表情地站在药房内,低头检查受损的药材。 进来的张嬷嬷看见药铺里的姑娘,怔了一下,在京都这么多年,见过不少风姿绰约的妙人,但也不得不承认,她确实长得出众,连养在国公府的小姐都不及她风姿。 可瞧见脚下雪化后的泥印,眼神止不住的嫌弃,她话语之间充满高高在上的轻蔑:“姑娘,你本是国公府的嫡女,何苦在此处受委屈。” 月姣始终没抬眼瞧她,“药铺还未开门,若是看病抓药还待几日再来。” 张嬷嬷神情凌厉,气势威严,吓得众人恨不得立刻跪下去:“姑娘你本是国公府流落在外的嫡女,若你不跟我回家,这里人怕是都要受处置,更何况你家中长辈都还在等你回去尽孝呢。”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月姣身上,只见月姣抬眉瞥了她一眼,眼神微闪,前世,也是她来接自己回国公府,以为会迎来迟到的亲情,谁知,只是用来帮庶妹替嫁的工具人。 可她为亲情所累,答应他们的请求,嫁给年过六十的老王爷,困死在院子迷离之际听见庶妹踩着她的身子凤袍加身,还连累着从小疼爱她的养父死在救她的路上。 在国公府没人瞧得上她,人人都嫌弃她是丹州乡下来的,尤其是眼前这位张嬷嬷当时跟她一同嫁给王府做填房,她教做的那些出丑的事儿,让她在京都落得好大没脸。 这次再见她,月姣打定主意,决计不会再走上一世老路。 月姣身子笔挺地站在那里,眼神带着一丝俾睨道:“瞧着这位嬷嬷也是身娇体贵之人,为何来我这小院子说这些胡话,阿福,把她请出去。” 话音刚落,原本躲在暗处的阿福就走了出来,顾不得手中的药材,就要上去赶人。 张嬷嬷见她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模样,心中带气她不过是个野丫头,自己来接她不千恩万谢就算了竟然还敢如此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