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咔哒——
最后一圈骨牌倒下,整面墙上,所有的,所有的骨牌,纷纷化为乌有。
沈劲压下胸中的起伏,他咬着牙说:“你疯了。”
*
《杂耍》在甘肃地区杀青的那天,阮胭和方白订了晚上的飞机回去。
飞机飞回临江的途中,她坐在飞机上,看着窗下移动的山脉、闪着灯的城市。
这样俯视的角度,让她想到了很多很多的事情——
那个她和周子绝在芦苇荡里对峙的夜晚,沈劲坐着直升飞机连夜来找她。
他们坐在逼仄的飞机舱内,她裹着大毛巾毯子,捂着热水瓶,看着窗外逐渐缩小的地面,他在她身侧说:“我会尊重你的一切决定,一切决定,无条件地尊重。”
那个在华遥市,他带着无人机,以同样俯视的角度把整座城市的夜景都捧到她面前。
他说:“阮胭,看着我,我是沈劲,不是陆柏良,也不是闻益阳,我是沈劲,我只是沈劲。”
气流袭来,飞机一阵颠簸。
她渐渐回过神。
抓起手机想发点什么,最后,想到没有网络。
她抬起白皙的手指,在窗户玻璃上,无意识地划出两个字:“沈劲。”
飞机落地后,方白正准备替她推着行李箱往前走,阮胭却伸手制止了她:
“不用,我不回去。”
“啊?不回去,你去哪儿啊?”
阮胭拖着行李箱,就往服务台走去,只留下果断的三个字:
“去深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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