褪去戏服的南兮依然出尘,一头青丝未挽,只在发后简单地系了一条红色发带,最令他意外的是,她竟然穿的同色男装。
似乎喜欢一切从简,衣服上连花纹都没有。
“在下季未岚。”
南兮点了点头,便再无话。
季未岚不知哪来的勇气,见南兮不排斥自己,大胆地上前攀谈起来,即便说十句南兮才回一句,他也乐此不疲。
他知道她就是这样的性子,淡漠,淡漠地随心。
只是他问到她为何会居于梳楼时,气氛突然有点冷了。
夜风似在加重,南兮几不可见地拢了拢环抱的双臂,很小的动作,季未岚还是捕捉到了。
“你等我一下。”
等到季未岚带着披风回来,南兮已经不在了,季未岚轻叹一声,想着她已经离开,心下不免有些失落。
正打算回去,走了一步发现踩到了什么东西,捡起来借着月光一看,心底重重一惊。
那是南兮的发带。
被利器断掉的发带。
眉间雪(二)言聿阴沉着脸,对即墨的多番阻拦颇有不满。
“诗诗,你知道我向来怜香惜玉,你却让我眼睁睁地看、着她被那两人带走?!”
即墨瞥了他一眼,表情云淡风轻,慢吞吞地道:“冲动是魔鬼。”
言聿要抓狂了,他真不明白诗诗是怎么想的,明明今晚是他软磨硬泡才把诗诗哄来梳楼,恰巧遇见南兮着男装独自外出,索性一路跟来了,如今在这荒郊野外喂虫子不说,眼见佳人遇难,诗诗还不让出手相救,他的一颗支离破碎的心啊啊啊……即墨见他一脸的痛心疾首,抿唇无奈道:“他会来的。”
言聿立刻正了脸色:“谁会来?”
即墨一脸的高深莫测。
言聿自知没趣,只得藏好身形,继续专注于追踪。
那两人,一高一低,一胖一瘦,看衣着应该是富贵家的纨绔子弟,还带着利器,那把利器伤了南兮的左小臂,南兮似乎生来孱弱,当下便晕了。
言聿心中感叹,可惜季未岚走得太不是时候。
等等,季未岚?诗诗说的那个他,除了他也没谁了!
看着两个人鬼鬼祟祟,猥琐至极,是个人都知道会发生什么!
一路尾随,见两人将南兮带到河边,又将她靠在了一块大石头上,然后就开始各自解自己的衣物,动作匆忙而又杂乱。
河边有些荒芜,到处都是矮草,矮的不过脚踝,教人无处藏匿,即墨只好携言聿隐在了一颗大树上,距离稍微有些远,虽然不妨碍他们视物,可这风声和距离,到底扰了耳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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